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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7、不喜欢重口味?(2 / 2)

她当家主之前,庄荒年所要求的条件很简单,就是不要拿走原本该分配给他的那份,包括庄家的几个博物馆。


那个时候她虽有疑虑。但庄荒年确实是专业干这一行的,除了继续交给他打理,也没有其他更合适的人选,并且很理所当然。


如今既已知庄荒年暗中的文物买卖,便想得更深一层了。还有这样的端倪在里头。


决定得太过临时,没来得及一下去通知到位,所以未像她前往商场时那般清场。


所幸博物馆平常人就不是特别多,阮舒便干脆让他们不要惊动人。


不过这里毕竟是庄荒年的地盘,她参观到一半时,庄荒年从他的研究所匆匆赶来。


“姑姑今天要来,怎么不提前和荒年打招呼好让荒年提前做准备?”


阮舒的眼睛盯着玻璃橱柜里的一件瓷器不移,轻飘飘反问:“怎么?难道博物馆里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所以需要准备?”


“姑姑哪儿的话?”庄荒年轻皱一下眉头,“荒年的意思是,提前让馆里的人准备,为姑姑清了场地,让姑姑安静参观。”


“现在这样也挺好的。”阮舒偏头,瞥一眼不远处的一群小生,“他们很安静,很遵守博物馆内的秩序。”


这件事貌似挺令庄荒年得意的:“嗯,我们庄家的博物馆对江城所有的生都是免费开放的。小、中、大,几乎整个江城的人,从小就从我们庄家的博物馆内接受对文物古董的熏陶。”


“我自己在大里带的生,也得了我的授权。经常会来馆里做研究。”


阮舒以前翻阅庄家的产业资料时,貌似模模糊糊地浏览过,此时听他一提,倒才仔仔细细地记起:“嗯,我们庄家在这项社会公益工作上做得确实无人能及。”


着,她扭头看庄荒年,夸赞:“二侄子功不可没。如今放眼庄家,论真正能传承庄家老祖宗手艺的人。非二侄子你莫属。我甚至担心,会不会到二侄子为止,就后继无人了?”


“姑姑多虑了。”庄荒年双手作揖,“荒年的能力不过尔尔。庄家族亲遍布,代有人才出,而且我们庄家为了不断掉老祖宗的根,也一直在有意识地培养一部分子孙,长江后浪推前浪。”


阮舒小有感慨地叹息:“可现在能静得下来心做文物研究的人真的越来越少了。就算有,少数的那么一小撮,也多半带有非常明确的功利性。”


她俨然道出了他的心声,庄荒年深以为然:“论功利性,倒确实,我带的很多生,好几个是大选专业的时候,迫于无奈,tiáo剂而来的。”


“不过。”他的话锋又一转,“我的生在我的手底下呆个几年,基本都转变了观念。如今是真心喜欢和这些东西打交道。有种法是,通过研究文物,感觉历史不再是虚浮于纸面上的文字,而能够真实触摸到,能和古人对话似的。”


阮舒应声挑起修长的眉尾,注视庄荒年干净的不见细碎毛发的面孔。别具意味:“二侄子十分有社会责任感啊,不愧为高校教授,出的话如此生动,都引发我的好奇心,想去二侄子的课堂上听听课。”


“姑姑若能来听荒年的课,是荒年的荣幸。只怕到时荒年在讲台上会回到初为人师时的紧张。希望姑姑不要笑话荒年。”不管是不是客气,庄荒年这都算是应承下了。


阮舒凤眸轻狭一下:“如果我去听课,能不能有福利?”


“姑姑想要什么福利?”


“有感兴趣的课堂内容想指定。”


“噢?姑姑感兴趣听什么课?”


阮舒两片嘴皮子一掀:“不是有种法,考古从某种程度来讲,其实是变相地盗墓。只不过是私盗和官盗导致的合法性差异。还绝大多数的考古专家技术不行,基本是拾盗墓者的牙慧。”


“我是个外行人,和普通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一样,听到的都是这些法。是否存在误解?希望二侄子能帮我纠正,也顺便普及一些常识。”


着,她不禁自嘲一笑:“我本身作为庄家家主,却对起家的东西一无所知。实在羞愧。”


讲话的过程间,她始终仔细盯着庄荒年的表情。


可惜庄荒年的神sè并没多大的变化,皱了一下眉:“确实。姑姑所的这些,确实都是一般人容易对考古产生的误解和问题。”


展开眉眼他便笑了:“姑姑能对这些感兴趣,荒年很高兴,也很愿意为姑姑上这门课。荒年会准备的,等姑姑和阿森度蜜月回来,找个时间。就请姑姑去校。”


“那就麻烦二侄子了。”阮舒挑着眼尾没有达到试探的目的在这只狡猾的老狐狸面前,又败了。


不过,今天这场试探原本就不好把握尺度。太明显了,会担心庄荒年察觉,现在的结果是,她下手轻了。


庄荒年边送她往外走,边和她聊:“姑姑怎么一个人出行?没有和阿森一起?”


“我以为二侄子你已经得到消息了。”


“得到什么消息?”庄荒年不解。


“就是我决定结束尸骸案的tiáo查了。所以去了趟警察局。”阮舒告知。


庄荒年愣怔:“为什么?”


“因为我突然觉得二侄子当初的话非常有道理。”阮舒轻描淡写,“貌似再查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大侄子媳妇都那样了。我也不能太难为她了,终归她伺候了大侄子那么多年。”


“再,这个案子现在卡住了,一时半会儿根本也不会有结果的。我估计要成为陈家积压的悬案。未免以后麻烦,现在干脆结掉。我也马上要去度假,无债一身轻,轻轻松松地去。”


庄荒年听着倒并没有多问,只笑了笑。还是老话:“一切以姑姑的决定为准,荒年尊重姑姑的意思。”


阮舒露出欣慰的神sè。


庄荒年关心道:“姑姑去蜜月的准备怎样了?”


“有什么可准备的?”阮舒斜眼,“我就收拾收拾行李罢了,要忙乱要准备的,不都是二侄子带着底下的人在帮忙?辛苦二侄子了。”


“能为姑姑效劳,是荒年的荣幸。”庄荒年谦恭,继而道,“明天荒年会去码头送姑姑和阿森的。上午十点开船。到了荣城会有我们庄家提前过去的家奴接应。”


“那明天早上见。”阮舒略略颔首,一脸疲态地坐进车内。


车子缓缓启动,车窗口掠过庄荒年挥手告别的面孔。


阮舒掂着心思,忽然在想,庄荒年的私人小金库究竟有多少钱?


文物可不是小买卖,随随便便倒腾几桩,估计都能够某些人一辈子不愁吃穿。


翻开手机相册。里面有几张照片是她拍下来的那份复印清单。


滑动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或许应该找个时间找内行的人算一算这些东西的价格。


庄荒年多半也和庄家的性质一样,是隐藏在民间的富豪


一路回到庄宅。


梁道森尽职尽责地在仆人面前扮演着他家主未婚夫的角sè。


她一回来。他便对她一阵嘘寒问暖。


上到三楼,消失在众人视野范围内后,戏作罢,阮舒扭头便询庄爻:“闻野今天人在哪里?梁道森家里么?”


“怎么了,姐?”庄爻问。


还能怎么了阮舒凝眉:“隋家的条件,还是得见到闻野本人听他亲口确认,我明天才能放心地离开江城。”


庄爻皱眉凝数秒,:“好的姐,我去帮你找闻野。你明天还要早起乘船,早点准备好早点休息吧。”


“你得你好像就不用准备。”阮舒微微展颜。


庄爻挠了挠后脑勺:“我没有太多东西准备的,几件衣服而已,反正只要人跟着你去就可以了。”


阮舒没再有其他的交待,回了卧室。


她自己的行李倒是确实还尚未收拾完,走去梳妆台前挑着要带走的瓶瓶罐罐。


差不多整顿完后,她的视线落在某一层的抽屉上。


滞片刻,她还是蹲身到跟前。打开它,拿出那个装着晶小刺猬项链的首饰盒,转而塞进自己的包里。


夜里入睡后不知过了多久,她被手机的震动吵醒。


接起后,听筒那头传来的是闻野的声音,张嘴便是抱怨:“睡死了吗?这么长时间才接?”


大半的睡意都没了。阮舒看了眼钟面。


凌晨一点。


面无表情的,她问:“什么事?”


闻野冷嗤:“不是你找我有事?”


那就是庄爻找过他了。阮舒便也不和他废话:“所以隋家你愿意帮忙护着?”


闻野:“隋家自己不作死,我可以不动他们。”


阮舒其实自己后来又有点想通。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把隋润芝弄死他并非刚得知隋润芝当年是间接bī死阮双燕的人,早早地便能要炸死庄满仓,若想杀隋家的人,岂不更加轻而易举?


可实际上他没有,直至前阵子她遭遇隋润东和隋润芝的联手下药,他才借机教训了一顿隋家的人。


那么是不是代表,他或许心里的确将报仇的主要矛头对准庄家?而并非真的完全没有人性牵涉无辜?


才思及此,他在毛豆身上悬刺刀的画面浮出脑海。


阮舒嘲弄自己怎么去为闻野的所作所为抠细节去了。


耳中,闻野的声音又传来:“隋家给你的复印件的原版长什么样?”


阮舒挑眉,斟酌着回答:“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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