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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0、砸!(2 / 2)

陈青洲清黑的眸子应声一凛。


傅令元自然知晓他为何如此,抖了抖手中的烟灰:“不要以为你的保密工作真的做得很好陆振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自己要去怎么死无所谓,但请你做事之前为阮阮考虑一下!请你不要太把自己这个哥哥的角sè当回事儿!不要太拿她当你的自己人!有些事该避开她的就不该让她知道!”


“你在教训我?”这一回的见面,陈青洲打从一开始便不曾维持过表面的温文儒雅,此时神情更是幽暗。


“难道你听不出来?”傅令元不给颜面地讽刺哧声。


“看来你是不打算合作了。”陈青洲作势要关车窗。


“你以为我稀罕和你合作?”傅令元手中的烟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一把枪,隔着车窗指向陈青洲,“我这受伤的仇,还没找你报!”


陈青洲神sè无波,因为荣一悄然出现,手枪对准傅令元。


然而下一秒,荣一的后脑勺亦堵上来枪口,来自栗青。


四个人霎时对峙,但场面倒是丁点儿紧张感都没有。


“律师,案情有新的进展,不出意外的话,小阮明天就能从拘留所保释出来。”陈青洲推开傅令元的枪。


傅令元湛黑的眸子眯起。


另一边,焦洋也正从刑侦队组长处了解到案件的最新情况。


“法医确认了林翰的伤口确实为两个不同的人所为,而真正致死林翰的是前一种的专业刀法。那把作为凶器的刀,虽然刀柄上只检测出林二小姐一个人的指纹,但指纹表现出的林二小姐的握刀方式,和两种伤口的刀法都不吻合。”


“根据法医推测,凶手应该是个和林翰差不多身高的男性,开门的瞬间从正面袭击,所以有几刀的刀口是直chā直入的。之后林翰因为疼痛佝偻了脊背,矮了一截,有几刀是由上至下chā入的。刀口的深度体现了凶手的力气,以及林翰并没有被下迷药而案发现场无搏斗过的痕迹,都证明了凶手的特征和林二小姐不相符。”


“最重要的是,法医从林翰的其中一只手的指甲缝中发现了残留的皮屑和血迹,应该是死前从凶手身、上抓下来的。凶手有擦拭过林翰的手的迹象,估计是为了销毁,不过时间匆忙。没来得及彻底清理,所以被我们抓了漏。而dna的检测结果,不是林二小姐。”


一番话下来,意思非常明确,案发现场除了林翰和阮舒之外,其实还有过两个人,一个是凶手,另外一个就是栽赃阮舒的人。


关键的问题是,栽赃阮舒的那个人。是如何做到不被人看见离开案发现场的。


“所以明天我们还得回去婚礼的别墅复查一遍。”组长语气凝重。


焦洋挂断电话,记起上午周锐来过电话,抱怨去谭家看谭飞没有见着面。


忖片刻,往车窗外张望了眼暮sè四合,他驱车开往谭家的别墅。


停车场,傅令元听完陈青洲对案情的转述,心下冷笑:这下基本可以确认,谭飞在这次的事件中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sè!


至于那个真正的杀人凶手


手法专业是么?


这四个字多么耳熟?不正是栗青汇报jīng神病院里那个毁容病人的伤势时所用的形容词?chún际一挑,傅令元拿斜眼看陈青洲。“你是不是知道阮阮最近一段时间在tiáo查林璞?”


陈青洲清黑的眸子愈发深,心一沉,转念便否定了想法她不会轻易将林璞就是qiáng子的事告诉其他人的。


“这就是你突然又tiáo保镖到她身边的原因?”他问。


傅令元不置与否,打量着陈青洲的神sè道:“看来你知道,林璞的来历有问题。”紧接着他分配任务,“那么林璞去向交给你,谭飞和谭家的别墅交给我。”


陈青洲没话,关上车窗。


傅令元收回晃悠的枪,眼风扫过荣一。


荣一直到坐上了车才放下持枪的手。


栗青也一直盯着陈青洲的车子驶离。才回去车上。


后座里,傅令元身穿黑sè的薄风衣,衣领料峭地立着,眉眼冷峻:“去谭家别墅。”


拘留所里,五点半左右晚饭结束,阮舒被号长要求给大家擦床板、擦地板和倒垃圾。


这其实是早上就该做的事情,但是她洗漱太慢了,没来得及,所以现在补。


号长qiángtiáo。这不是故意欺负她,而是每一个新来的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晚饭还是面糊和馒头,阮舒依旧没怎么吃,脑袋隔一会儿便涨痛,做完事情后感觉踩在地上的脚步都是虚浮的。


喉咙很干,她想喝水,发现原本分配给她的每人每天的两瓶热水不知被谁用了,只剩一瓶。洗澡间是只有冷水的,阮舒马上就想起一会儿洗澡该怎么办昨晚上来得晚。没有洗漱,天气热,光就坐在那儿绣花也流了满身的汗,早熏臭了,今晚要继续将就?


幸而是夏天,洗冷水澡也不是无法接受。阮舒在规定的时间里和大家去了洗澡间,倒也不是赤果相对的,而有遮挡,她稍放下心。不过水浇到身、上时。她才发现,根本冷得透骨,和外面的正常水温差太多。


终归是挨着洗完了,照镜子的时候看见自己的嘴chún都有些。


还好紧接着的安排是集体看电视,她随着规矩盘腿整齐地坐好,电视播的教育内容丁点儿没看进去,光顾着缓身、上的寒意了。


谭家别墅外,夏日的天sè黑得慢。


抵达后,栗青陪着傅令元在车上干坐,嗅着车内越来越重的烟味儿,倒也没有不习惯。


不知过了多久,夜幕浓烈,傅令元掐灭烟头:“走。”


栗青忙不迭背上工具包,率先下车,到后面搀傅令元一把,傅令元驻上拐杖,走得还算利索多日来在医院没白练习。


别墅里死一般地寂静,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半明半暗,十分骇人。


傅令元由栗青在一旁开着手电筒邦忙照亮前行的路,一路潜上三楼,穿行在走廊上。


电筒的光亮tiáo得是比较昏暗的档,傅令元安静地行走,拐杖和他们的脚步都被地毯吸了声,他的眉心自始至终拧着,未有半刻的舒展,视线不停地扫射,两侧所挂的画作于黑暗中带了诡异的sè彩,仿佛后面藏了另外一个世界。


最终抵达案发的十三号房间,拨开警戒线,他们推门进去。


傅令元从栗青的手中接过另外一只手电筒,粗略地环视一圈房间里的布局,包括地上那些的白sè标记,简明扼要地叮嘱:“既然没有人进出,问题就一定出在这个房间。”


“我明白。老大!”栗青慎重地点头。


两人当即分头行动,搜寻房间的各处。


光束有限,效率比较低,傅令元的伤又使得他无法完全舒展开手脚,找了一会儿没什么特别的发现,倒是拐杖不小心撞到了桌脚,从他的手中脱落。


傅令元扶着墙勉qiáng蹲身,捡拐杖的时候电筒的光亮一晃而过墙壁。


愣了一下,他将电筒的光束寻回方才的位置,盯了十几秒,霎时眯起眸子唤栗青。


栗青忙不迭跑上前:“怎么了老大?”


傅令元没话,用拐杖指了指墙壁的某个块位置。


栗青凝睛望去。只见墙壁上,有一排的蚂蚁在爬行,愣是从中央的位置突然消失踪影。


很快他便反应过来虽然此时此刻用肉眼察觉不了,但蚂蚁既然能够钻进去,就明这堵看起光滑平坦的墙壁上一定存在缝隙!


栗青贴着耳朵趴在墙上,手指敲了敲,倒并未敲出任何空心的回响。声音挺厚实的,和一般的墙面好像并没有区别。


傅令元站在一旁冷着眸子,简单粗bào地下达命令:“砸!”


栗青:“”


“是,老大。”


应承着,栗青去包里掏带来的工具。


但听傅令元又道:“等等,别动。”


栗青立时滞住。


傅令元望向紧闭的房门,侧耳凝听,瞳仁一缩,和栗青无声地对视一眼。


栗青会意,三步并作两步躲到门后,同时关掉电筒。


黑暗中,一切仿佛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耐心地等待了好几秒,门把被人转动,旋即房门从外面缓缓地打开。


来人也没有打手电筒,人影晃进来的瞬间,栗青抓紧手中的电筒,狠狠地就往对方的脑袋上砸去。


不曾料想,来人竟是有所防备,过了两招后,因为房间太黑,栗青一时疏忽,反被来人的擒拿压制在墙上。


傅令元站在另外一侧,无声地冷笑,拽起手中的拐杖,迅猛地朝对方抡去。


来人痛苦地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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