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的时候，肖染在顾漠怀里醒来，一时有些迷糊。
“醒了？”顾漠亲了亲肖染的发顶，声音沙哑地问道。
“这里是……”肖染坐起身子，看向车窗外。
“是你说要看日出。忘了？”顾漠把座椅调高后，伸出大掌揉了揉肖染的头顶。
“想起来了。”肖染笑着吐吐舌头。
昨天告别了奶奶他们，从老宅出来，她就提议要看日出。顾漠二话没说便把车一路开到江边。
她依偎在他怀里，一起看着江面上灯影绰绰的船只，感慨万千。
千帆过处，泛起处处涟漪。
昨晚她曾经问过他一个问题：“顾漠，在你心里，是谁投下了涟漪？”
顾漠沉默了几秒才回答：“依然。”
她有些难过。
顾漠立刻捧起她的脸解释：“丫头，那只是涟漪。你看这江面，千帆划过，留下涟漪无数，可是只是涟漪，江面很快便会恢复宁静，再无风波。依然投下的涟漪早就像这江面，平静无波了。你看远处的灯塔，它永远静立于江面，在黑暗里给江面带来了一丝光明。他们永远在一起，相依相偎。丫头，你对我来说，就是那永远照亮我的灯塔。我们才是永远不离不弃的啊！你何必去在乎谁投下过涟漪？”
当时听到顾漠的回答，她只能以感动的哭鼻子回应。
想想昨晚，她的嘴角便不受控制地翘起，让幸福跃然唇上。
千帆过尽，江水依然。
顾漠脱下外套披到肖染身上，笑着说道：“快看！太阳！”
“好美！”肖染立刻惊喜地尖叫。
江面上，被五彩云霞包围的那一轮新芽怯生生地露出了头，一点点上升，如果新的生命，欢蹦乱跳地钻出地面。
肖染的心里有一种仿若新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