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魔，便疯魔。
只是林奕没想到，林峰没能成为万人唾弃的魔修，而是成为了一名让人闻风丧胆的战场杀戮机器。
都长大了。
说欣慰，的确欣慰。
但欣慰当中，林奕还有一种不知该如何表达的情绪在内，不是滋味。
就好像……
好像这两个小家伙，再也不需要自己庇护了，从而感到有些失落和不知所措。
“住嘴！”
“住口！”
聂绝和小修士异口同声，呵斥道：“不得无礼！”
什么叫做两个小家伙？
还长大了？
这一副感慨的语气，是几个意思？
聂绝，光州执修所坐镇的强者，算是一方人物了吧，活了千余年的他，在林寒和林峰两人面前，都要毕恭毕敬的称上一声老前辈……
你这灵魂体，哪来的资格和底气说出这样的话！？
“当今世上，我族还没有几人的资历，能在这二位前辈面前道出这番话！”
小修士愤然，说道：“屈指可数，硬要说的话，我族的黑前辈算一个，难不成你还真把自己当十代人皇了？哈哈哈哈，好一个黄粱梦，真是笑……笑……”
然而，
他笑不出来了。
因为，有那么两个身影，突然闪烁到了屋子内。
原本就不大的执修所，转眼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小修士的话语戛然而止。
他怔在窗边，有点傻眼。
反观聂绝，
拿烟的手，微微颤抖。
平日里，只能在各大光幕中才能看到的两位前辈，眼下却是真实的浮现于眼前。
但！
此时此刻，无论是小修士，亦或是聂绝，都没有亲眼目睹心目中崇尚者的狂热和满足感，唯有呆滞。
傻住了。
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是——
公认的，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林峰，林前辈，泪流满面，掩面痛哭，丝毫不知颜面为何物。
而人族第一剑修，林寒，
则是手臂疯狂颤抖，手中的剑跌落在地，连剑都没拿稳。
“父……父亲……”
林寒语气中带有难以置信，带有不可思议，更多的，则是喜悦和激动以及疯狂。
林峰什么话都没说，
只是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声极为豪迈。
这一刻，
他放下了诸多防备，再也没有觉得累，仿佛再遇到什么样的难题，什么样的难事，统统都不算事，今后！一点！都不会再累了！
“……”
聂绝和那名小修士，已经彻底无话可说。
他们俩的嘴巴，大到几乎可以塞下一个王尘蛋，如果说怀疑人生这四个字能有一个形容词，那么他们俩便是最好的形容词！
什么意思？
这是真的？
这他妈居然是真的！？
小修士险些抓狂，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自己走在路上，发现一个奇怪的灵魂体，这个灵魂体疯疯癫癫，说自己是林奕，没死，打钱……
看他神志不清的模样，就压到执修所里来了，
结果？
谁他妈能想到，这是真的！
这居然是真的！
这个家伙……他真的是一万年前的那个十代人皇！
他真的叫林奕！
林寒前辈……也真的是他儿子！
聂绝更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回想之前，
自己……想干什么来着？
炼灵？
聂绝浑身一个哆嗦，恨不得给自己百八十个巴掌抽死自己。
拿十代人皇炼成灵？
要是被世人得知自己心里有过这么一个想法一闪而过，还不得被乱刀砍死，一个不慎还会被记载进史书里，沦为千古笑谈，被后人唾弃诟病？
什么叫做嫌命长？
这他妈才叫嫌命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