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主任,为了公司的统一发展和规划,以及各种资源的共享,我们旗下所有子公司,都必须是集团控股!”余庆阳强调道。
既然肥肉都送到了嘴上,余庆阳自然不会客气,不管怎么样,先咬一口再说。
黄主任听明白了余庆阳话里的潜台词,也再一次领略了余庆阳的强势。
不过,这样的人也好相处,说话干脆直接,一件事,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你不用去琢磨他的心思。
黄主任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样一个说话一点城府都没有的人,居然能带领一家濒临破产的公司创造奇迹,成为省内最大的企业。
不是余庆阳说话不会拐弯,也不是余庆阳没有心机,没有城府,而是到了他这个位置,不需要考虑那么。
已经有资格率性而为,有自己自己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余董,之前我们商量的是希望华禹能够入股泉钢,以华禹的资金和商业渠道帮助泉钢度过难关!
但是,让华禹控股泉钢或者全资收购泉钢,这个我们还真没有考虑过!”面对余庆阳的坦诚,黄主任也只能坦诚相告。
人与人的交往就是这样,当你用谎言或者托辞去和别人交流的时候,得到的往往也是谎言和托辞。
你说话拐弯抹角,说一半留一半,对方也只能拐弯抹角,猜一半蒙一半的去应对。
当你说话直接了当,坦诚相待的时候,对方也会不自觉的说真话,说实话。
其实很多人都会有一种感觉,就是领导说话很直。
其实这是一种策略,说话直,直刺问题核心,可以逼迫下属说实话,让下属不敢欺骗自己。
“黄主任,你也知道,汇丰投行是我们华禹的股东之一,我们可以帮助泉钢在香江上市!”余庆阳又加了一个筹码。
现在,省guo zi wěi还没有整合省内的钢铁产业,东山省钢铁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还没有成立。
作为东山省钢铁集团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现在自然没有上市。
作为guo zi wěi,管辖之内有多少上市公司,上市公司的规模、利润等等,也是他们工作报告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2000年前后,没有哪一个领导能够拒绝一家上市公司,更不会拒绝自己辖区的公司上市。
一旦有公司要谋求上市,肯定会给与各种政策扶持。
“真的能上市?”黄主任必须承认,自己心动了。
华禹城市发展控股泉钢,其实对guo zi wěi来说,没什么损失。
反正,现在华禹城市发展也是guo zi wěi管辖的企业。
“当然可以,只不过困难比较大!
按说泉钢的体量完全可以在香江上市。
只不过,因为泉钢历史悠久,陈年旧账太多,需要专业人士帮他们好好理一理!
在专业人士的帮助下,泉钢在香江上市绝对不是一句空话!”余庆阳非常肯定的点点头。
其实,余庆阳这里藏着一个坏。
一旦泉钢真的启动上市程序,可以预见,什么时候上市不知道,但是绝对会倒下一大批人。
泉钢有接近五十年的历史,这么长时间,里面藏了多少东西,谁也说不清楚。
后世,泉钢就没有上市,而是另外弄了一个壳,也就是东山省钢铁集团。
利用东山省钢铁集团这个壳,来规避一下东西,避免直接公开泉钢的账目。
“我明白了,如果能够推动泉钢在香江上市,这自然是好事!
但是控股泉钢,以及泉钢上市这都不是小事。
需要上会讨论!
我会在会上表示支持此事!”
guo zi wěi是正儿八经的政府职能部门,自然不能像企业一样,把党的议事原则当成摆设。
“还有一件事,要提前和余董通一下气!
根据省委领导的指示,为了预防企业管理层的**,做到预防为主,防治结合……
企业的管理也要流通起来,不能像以前,在一个单位,一干就是一辈子!
所以,近期可能会对华禹城市发展的一些管理层进行调动!”
黄主任面色和蔼,光秃秃的头顶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领导,我代表华禹城市发展表态,坚决支持省委领导的意见!
如果华禹城市发展的同事能够有更好的发展,我绝对不会阻拦!”余庆阳挺着胸膛,大义凛然的说道。
“不过,领导,华禹城市发展也有着他的特点!
他是公司合营,国有资产控股的企业!
当初我们和水利厅签过合同,水利厅控股华禹,但是经营权归我!
华禹管理层,有一部分是水利厅委派的,有一部分是我们对外招聘的!
所以,如果guo zi wěi这边调动水利厅委派的管理人员,我没有意见!
但是,不能去调动我们外聘的人员!
更不能,调整我们外聘管理人员的岗位!
他们都是我们花高价,通过猎头公司挖回来的,最专业的管理者!”
余庆阳同意guo zi wěi掺沙子,插钉子的动作,但是,也不软不硬的给了黄主任一颗钉子。
你调动可以,但是别动我的人!
也就是说,党委,纪委,人事,工会你可以动,其他的免谈。
“哈哈,余董不要误会,我们没有撕毁合同的意思!
你要相信我们,这点诚信还是有的!
人员调动,也是为了让人才流通起来!
比如安玉青同志,据我了解,在华禹干的不错,成绩突出!
这样的好同志,完全可以胜任更加重要的工作!”黄主任打了个哈哈,直接点了安玉青的名。
“黄主任,您这是直接挖我们的根啊!
您也说了,安玉青同志成绩突出,工作能力很强!
可以说,华禹发展到今天,离不开安玉青同志的辛勤付出!”余庆阳也换上一整天真诚的笑脸,满脸不舍的说道。
“怎么?不舍得了?”
“是不舍得,不过,如果安玉青同志真的能有更好的岗位,去挑更重的担子,我就算再不舍,也不能自私的阻挡同事的前程!”余庆阳笑道。
这是谈条件,你想把安玉青调走可以,但是不能明升暗降,去当个闲职,必须得是实权职务。
黄主任有些头疼,早就知道这件事会比较难搞,实权岗位,一个萝卜一个坑,哪有那么多?
可是,不给又不行,眼前这位可不是他们能够随便拿捏的。
……
回到公司,余庆阳坐在办公室的茶海边上,回想着刚才在guo zi wěi黄主任办公室的对话。
最后笑着摇摇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干好自己的事,其他的,管他大浪滔天!
余庆阳也没找安玉青,去和他通信。
这件事还没有最终定下来,只是一个想法。
具体到实施,快了也要三四个月,满了2003年都不一定能够完成人员调动。
牵一发而动全身。
黄主任不可能为了掺沙子,真把一些重要的岗位拿出来。
比如guo zi wěi的各个处,那样到底是谁给谁掺沙子。
所以,不是调动那么简单,没有必要现在就告诉安玉青,弄得满城风雨。
余庆阳想了一会,便开始泡茶。
余庆阳现在已经习惯,没事就在办公室里泡功夫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