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都是唯一存在，是彻底的孤本。
也正因此，一旦这些植物消失，所有以它们为原料的法宝制造、丹药炼制，都会变得无效。
岳川终于明白，为什么玄幻小说中那么多古方上的东西都凑不全了。
上辈子世界里，中医也一样。
很多古方上罗列的东西，都已经消失不见，成为彻底的绝响。
岳川叹息一声，指着变化中的白果说道：“它首先抛弃了繁殖方面的遗传信息，在减负的同时，提升了自身品质，同时它又放弃了自保方面的遗传信息，因为有我们照顾，它根本不需要保护自己的能力，还有……”
白果几乎把能抛弃的东西全都抛弃了。
所有的双螺旋结构都像鞭炮一样，噼里啪啦变成生命精华。
变化后的植株只剩吸收能量、转化能量、储存能量。
如果不是岳川在“引子”中刻意编撰了这些内容，白果怕是连叶子都不长、根都不生、果子都不结了。
彻底佛系、彻底躺平、彻底摆烂。
明白了白果的变化，小墨无语良久。
“岳先生，人参果树还算真正的生命吗？”
岳川明白，小墨说的不是树，而是人。
一个工作，但是绝对不认真工作，只求温饱，而且不讨老婆、不生孩子的人，算人吗？
绝大部分人会说：这种人活着有什么用？
所以，这个“用”是什么意思？
小时候给母婴店做贡献，长大了给学校做贡献，进入社会给老板做贡献，老了给医院做贡献，死了再给火葬场、殡仪馆、墓地做贡献。
做了一辈子有价值的人。
人们在批判“这种人活着有什么用”的时候，却忘记了“用”的前置条件是“活”。
如果连活都活不了，还谈什么“用”。
岳川叹息一声，说道：“小墨，你还记得穷苦人家因为生活所迫，抛弃女婴，以及天生身体比较弱的孩子吗？”
小墨瞬间僵了。
因为，他自己就是“天生身体比较弱”的那种。
幸运的是，他的父母耗费家中一切，将他抚养长大。
但更多的家庭是，直接抛弃体弱多病的孩子，绝不在这种“无底洞”上过多消耗本就不多的家庭资源。
至于女婴，哪怕健康强壮，也一样会被抛弃。
岳川指了指白果，“它确实健全，健康，也卯足了力气，想要茁壮成长，做好了面对疾风骤雨的准备，做好了应对干旱洪涝的打算，更是想要开枝散叶，将自己的子嗣传播遍天下。”
“然而，它根本没机会落地！”
“果树上的果子太多，果农会有计划地提前摘除一部分小果，以保障其他大果能长得更大，获取更多资源。”
“甚至，掐掉一棵树上九十九颗果子，只保留一颗。”
“如果这九十九颗果子有一个选择的机会，你猜它们会不会抛弃体内无用的累赘部分，换取活下去的希望？”
小墨没说话。
只是，他的拳头握得更紧。
“岳先生，我悟了！”
“他们变成那种半死不活的模样，也是为了活着，活下去！”
“他们自己活下去都已经举步维艰，哪里还有能力思考子孙后代？”
“真正无用的，是那些不让他们活下去的人，或者事物！”
（有点扎心，但，这是事实。普通的植物靠着变成天材地宝来换取活下去的希望，虽然迟早还是被吃，但至少在被吃之前，它们获得了足够的资源和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