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到死为止，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杀了他。
周围传来一片倒吸冷气之声，很多人看向陆羽的目光，都发生了转变。
“举人老爷，你……”
胡铁牛的目光都变得有些呆滞了，看向陆羽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怪物。
他最初看陆羽，以为这是以为进京赶考的士子，可陆羽如今所表现出来的身手，完全不像是一位手不释卷的书生。
那机智果断的杀伐，即便是胡铁牛这样的老猎户，也很难做到。
毕竟，这可是杀人啊。
连续杀了几人，陆羽重新回到佛殿内，陈安小脸一阵煞白，躲藏在老僧的身后，看向陆羽的目光既有惊叹，又有恐惧。
陆羽看向老僧，这位僧人依旧是神态如常，淡定地站在那里，就仿佛根本没有受到方才的影响，心如止水。
“佛门也允许杀生吗？”陆羽问道。
“不杀他们，其余人都会死。我没有那么迂腐，若我还年轻，会持刀和他们搏命。”老僧淡淡说道。
听见老僧的话，陆羽忽然笑了笑。
这老和尚，并没有那些迂腐，完全是想什么说什么。也正是因为如此，陆羽才更觉得此人活着洒脱。
“我……我能和你学武功吗？”陈安凑过来，小声问道。
“你想学武功？”陆羽似笑非笑地看向陈安。
陈安奋力地点头：“没错，我知道你方才施展的手段，在镇上有表演功夫的，胸口碎石，以口吞剑，都不在话下。我若是你有这般本事，将来在镇上谋生绝对不成问题。”
陆羽道：“那我教不了你。”
“为什么啊？”
“因为我所学的，都是杀人之术。”
陈安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对于小小的年纪来说，杀人这件事，还是太过遥远。
不过他很快便反应过来，大声道：“不过是杀个把人，我才不怕呢，要学就学杀人之术。”
陆羽看着他，揉了揉陈安粗糙的头发：“等你先长大再说吧。”
陈安从陆羽的手中挣脱出来，撇撇嘴：“不想教就算了，我师父可是绝世高手呢，方才也就是师父不出手，要是我师父出手，那些小毛贼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陆羽有些奇怪地看向他：“你确定，你师父是绝世高手？”
“当然！我师父很厉害的！”陈安挥舞着手，想要证明他师父有多强。
可惜，老僧终究无法救救站立，似乎是常年进行劳力，他的腰略显佝偻，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拍了拍陈安的头：“小娃子，去倒碗水过来。”
周围有孩童传来阵阵笑声，陈安的脸顿时挂不住了，他哇的大叫一声，跑去水缸附近给老僧盛水去了。
望着陈安的背影，陆羽问道：“若我方才真的不出手，道友难道真的要和对方搏命吗？”
老僧道：“自然会出手。”
“可若是真的这般，你会死的。”
“死便死，世间何人不死？可若视死不救，我这将来都无法念头通达。”老僧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