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突然想问这个？”
记忆里，陆凡反问陆回生，对于陆回生小小年纪突然对这种事情很感兴趣，他也是非常好奇。
陆回生眺望大海方向，自顾自地道：
“孩儿知道，人的资质，其实分很多种，普通人里面有高低之分，超凡者里面，也有高低之分。”
“说说看。”
陆凡引导陆回生继续阐述内心想法。
一个九岁的孩子，竟然已经开始思考普通人的资质境界，听起来的确是有点振聋发聩，很是新颖。
陆回生兴致勃勃地数起来：
“最普通的人群，没有任何资质，也没有任何野心，会选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安于现状，不寻求突破。”
“稍微见到点世面的人，会选择一技傍身，或修炼武技，或修习术法，或研究炼丹、炼器，或寻求其它手段来让自己变得更强，追求的不过是名利。”
“再厉害一点的，就已经开始寻求突破超凡，想要突破自身寿元的极限，往往能够达到超凡的，已经是万里挑一，资质、自律都属上乘，但……仅仅是跟普通人比较。”
尽管陆回生扯得很远，似乎跟所谓的夺舍风马牛不相及，但陆凡没有打断他的说话，耐着性子往下面听。
“超凡之中，几乎都是万里挑一的资质，但是继续往上走的，每一个境界都能筛选掉九成以上的人。”
陆回生小小年纪，有这等见识，完全是因为他的家庭环境，同时也因为他自身特殊的天赋体质，可以感知到常人感知不到的东西，对于世界秩序的运转，已经有了自己的一个认知。
陆回生继续道：
“其实超凡者里面，资质分六级、八级、九级……然后就是神明。”
“以盈姨为例，其实就是超凡者里面的普通人，他们的资质虽然很优秀，但是如果没有父亲的影响和提携，终其一生，应该是在六级，此生很难达到九级。”
“齐知礼伯伯也是如此。”
“相比之下，天赋资质强的人，是父亲……”
“父亲有勇有谋，意志过人，修炼到九级是不在话下，但，如果不是因为一些特殊的际遇，其实，应该突破不了神明。”
陆回生的总结，让陆凡很是意外。
似乎……
也没错。
如果不是因为一些机遇，自己的确不太可能这么快的突破到神明。
陆回生的逻辑思维，其实没有问题。
“娘亲和轻语娘娘，她们的资质要比父亲强，此生可入神明……但是，不应该这么早进入神明境界，所以她们也是因为一些际遇，提前了。”
陆回生对陆凡说得很认真。
九岁的小娃娃，能够参悟到这一步，的确难能可贵。
这时，陆凡笑着对陆回生道：
“资质最强的，还是你跟心鸢，你们是神魔体质，参悟修行，比施法修行快了许多倍，未来你们的造化，肯定要比我们强。”
“所以，其实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想知道，我当初面临夺舍，是如何把危险化为机遇，实现实力的快速突破？”
“嗯。”
陆回生用力点头：
“如果没有这三次夺舍，父亲现在应该还到不了神明，所以，孩儿想知道，夺舍过程……万一将来孩儿也遇到这种情况呢……”
陆凡哭笑不得：
“你一个神魔体质，好好的按部就班修炼，就已经比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修行者厉害很多，你还想着夺舍……是不是有点太贪心了？”
“不是啊。”
陆回生老老实实解释：
“孩儿是担心自己太优秀，担心神魔体质的秘密泄露，到时候被盯上啊……毕竟神魔体质的优势太大，亿万中无一啊。”
“……”
在陆回生的解释下，陆凡权衡利弊，最终把自己三次被夺舍的经历一一详细告知了陆回生。
从记忆里挣脱出来，陆凡的情绪已经冷静很多。
北城寒星尚未传讯过来。
就说明陆回生体内的灵魂夺舍之战没有结束。
陆凡目光又复冰冷。
感受着体内翻腾汹涌的器量。
陆凡摘下一个酒囊，往口里倒了一口《真红》。
器量又有提升。
一成的容器量，一成的感知。
感知距离突破三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