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五万载转瞬即逝。
顾怀民再次往后退了数万里。
因为曾经只是在深山内部飘荡的混沌气体已经扩大了几万倍。
整座神山已经全部被它吞噬的干干净净，一点渣都不剩。
顾怀民还记得当初自己看到这副场景时是多么的不可置信。
这时的混沌气体已经不再是当初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了。
它无时无刻不在向外散发着一股要吞噬一切的气息。
他想到了太清圣人所说的末法。
这就是末法吗？顾怀民心中颇为感慨。
没想到自己小小一个天仙竟然有机会能看到末法的形成之初。
自己的生命似乎已经开始进入了倒计时，等到这团混沌气体吞噬整个归墟时，就是他殒命之时。
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气体了，简直就是恐怖吞噬之兽。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顾怀民感觉到自己的天仙道果隐隐有崩溃的迹象。
一股悲观的念头袭上心头，自己就要无声无息的死在这里了。
接下来的时间他陷入疯狂，施展各种神通法术不间断的打向混沌。
可惜这都是无用功，除了让混沌以更快的速度扩大外没有任何正面效果。
疯狂之后，顾怀民无力的从空中跌落，直直的落入水中。
他就这么随波逐流，任由水流将自己推向远方，直到撞到归墟边界。
顾怀民也没有反应，就这么躺着，像是一个死去多时的尸体。
他的境界已经从天仙跌落，并且地仙道果也逐渐开始开始崩溃。
反正尽头都是被吞噬，那以天仙的境界被吞噬还是凡人的身份被吞噬也没什么区别。
不知道过了多久，混沌已经吞噬掉了归墟的大半空间。
这个早已死去多时的天地布满无数裂痕，大量罡风从裂痕中涌出。
把归墟内的水卷的波涛汹涌。
此时顾怀民已经从仙人境界跌落，并且还在以极快的速度继续跌落。
大乘…合体…元婴…
终于，他彻底变成了一个肉体凡胎的凡人。
别说法力，身体里连一丝真元都没有，只是一个身体强健的普通人。
而混沌还在以极快的速度向他涌过来，不需多时就能将他淹没。
顾怀民对此毫无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逐渐靠近的灰黑色气团。
终于，整个归墟已经破破烂烂的像一块凡人使用的好几年的抹布。
混沌已经来到顾怀民的面前。
还未开始接触到他，他已经能感受到自己的肉身开始崩溃。
和境界一样，这个过程不可逆，也无法改变。
顾怀民能做的只有眼睁睁的等死。
脑海里忽然蹦出了那只猴子的形象，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
他的手指忽然抖动了一下，多少年不曾动弹过的腐朽身体开始焕发生机。
无数灵气不断涌入身体，在他头顶上方形成一个巨大的灵气旋涡。
当然，这也促使混沌更加快速的向来碾压了过来。
但他无动于衷，沉迷于境界飞速提升中。
由于提升的速度过快，他的身体已经隐隐有些承受不住，开始崩裂。
顾怀民无浑然不顾。
练气…金丹…分神…大乘…游仙…地仙…天仙…真仙！
他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