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东西无法印证，也无从去考量，因为可能活着走出无尽深渊的人，从古至今就只有他一个。
霸王摇了摇头，说道。
“我也不知，不过这只是一个猜测。”
他的目光又看向叶云，也不再多问叶云修行的是什么大道，而是说道。
“为何如今修行之人，皆是忘记了帝渊。”
之前霸王就很疑惑，以帝渊之战，可以说是两界之战，关乎着这片天底下所有生灵的生死，哪怕过了数千年，哪怕过了数万年，只要四荒八域还在，只要修行者还在，就不应该被人忘记才对。
可偏偏只有叶云一人知道，而且他还是当代魂王。
“叶某也不知道，不过叶某推测，从上古开始，到帝渊被封印之后，中间或许发生了什么，时代有了一个断层。”
“为何如此。”
“不知。”
叶云摇头，继续说道。
“霸王前辈，当年帝渊是如何开启的，如今除了一些古老家族和魂殿之外，还记得当年之事的人已经很少。”
“根据我魂殿的消息，最多还有十年，帝渊的封印将会重新解开，而我四荒八域因为一些事情，已经再无帝君。”
“大战若起，天地将灭。”
这不是叶云在危言耸听，而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九州那边还有帝君坐镇，一旦他们跨过了帝渊，以叶云对帝君的了解，哪怕是黑苍这样的顶尖半帝全部出现，十人也未必能拦下一人。
这对于四荒八域而言，将会是一场毁灭。
霸王沉默，他已经陨落了数千年，如今的天地，不是他能够掌控的，只能说道。
“尽人事，听天命吧。”
“天命？”
叶云嗤笑一声。
“恕晚辈冒犯，敢问前辈，当年帝战，是因何而起，可曾想过，这也是天命捉弄，诸位前辈和上古大帝又是为谁而战。”
“为了苍生！”
霸王这四个字说的斩钉截铁，可他的面容上却是动了一抹疑色，沉声说道。
“魂殿是不是在怀疑什么。”
霸王是上古十王之一，虽然敬佩魂殿，但却不是魂殿之人，也算不上什么从属关系。
“不是魂殿，是叶某在怀疑。”
现在的魂殿不是上古的魂殿，叶云也只能代表死魂殿，或者说还有那神秘的生魂殿，至于其他几座魂殿，叶云并不清楚。
“天道无情，则万物刍狗，那天道有情呢？”
霸王沉默了。
面对叶云的问话，他的眼神有些躲闪，最后只是摇头说道。
“已经过了数千年，无人知道的答案，只能等你们去追寻了，但我要告诉你一句话。”
“不管天道有情无情，我们生在天地之间，享众生供奉，就该为了天地而战，为了苍生而战，死不惜命！”
霸王这一刻，已经担心叶云这个当代魂王出现偏差。
叶云莞尔一笑，掷地有声的说道。
“叶某，当对得起天下人，更对得起我之本心。”
“好！”
霸王大笑一声，掌心之上落下一物，说道。
“这是我族令简，传承你不要，但我族出世，我便托付给你，我相信魂殿会为了这个天地，与那九州，不死不休！”
霸王留下的不只是一个传承，那是他个人的衣钵，更重要的是他的族人，是他当年创立的宗门势力。
他没将这个交给他的传人，而是交给了叶云，这是出于信任。
叶云将令简收入怀中，看着霸王，重重的点头。
“叶某必不负所托！”
二人对视，皆是未曾开口，霸王重新化作雕像，眼眸缓缓闭上，在他的神念消失之前，他留下了一句话，响彻叶云的心头。
“小心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