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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11痴爱, 身份揭穿(1 / 2)

要怎么办?


怎么办?


李庚你要冷静,必须要冷静。他不停地在心中对自己说。


她的呼吸渐渐地薄弱,她有些惨淡地笑了。


生命或轻或重,或死或伤,这一生,到头来却抵不过一个可笑二字,而她也料想不到,她的命居然葬身在野狼的手中。


李庚捡起那把匕首,猿臂一伸,刺向野狼。


野狼吃痛,却没有放开夕颜,而是不住的摇头,锐利的爪子在地上撕磨着,仿佛要将夕颜的身子撕裂了一般,她眼皮如棉絮般的沉重,她的手再也没有力气去反抗了。


狼最怕什么?


…………


火折子?


对!火折子!


李庚几乎惊慌性地摸索着带来的篮子,终于摸索到了,立马点燃火折子,瞬间的光亮照亮整个宁静的小山谷。


野狼一见火光,恐惧地向后退。


李庚逼近他,不断地扔着火的树枝,带凑近他更近些后,抓住夕颜的身子,下一秒再扔火棍,野狼嘶叫一声,牙齿松开夕颜,那带着血液的红牙顺子哈喇子滴入夕颜的脸颊。


它嗷唔一声,绿光黯淡,最终狼狈而逃。


“主子……主子……”


李庚哀叫一声,那带着血液的双手恐惧的拍着夕颜苍白的脸,见她的呼吸微弱,他的心仿佛被什么堵塞了一般,绝望的哀叫一声。


那是王爷心爱的女人,是他尊敬的主子,他死了无所谓,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傻主子偏偏要回来,她明明可以走的……


明明可以走的。


再也顾不得什么,身体仿佛带着巨大的潜力,在挖掘着他的本能,他抱着夕颜奋不顾身的朝着回府的山路跑去。


许恒弋的手中的笔突然间掉落,在旁观看他的富路和墨竹问道“怎么了?”


本来这已经是最后一个关节了,许恒弋只要记下这府中密道的形状以及物品就可以回府,今天他们做了一天已经够累了。


富路打着哈欠,眯着一双懒散地双眼道“是不是累了?咱们也累了呢?要是再不把任务完成索性直接睡这了。”


好似有针在心里一扎一扎的刺得他心疼,他捂着胸口不解道“我这里怎么会痛?”


墨竹似乎看出了他的异常,见他微微渗出的汗珠,便关心道“王爷近日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很痛……”


他烦闷一声,支肘地捂着自己发疼的心脏,豁然的站起,为什么会这么痛?似乎有万千的蚂蚁爬过他的左心房?


夕颜那张粉黛白皙的脸,她淡淡的笑容突然间要消失了一般,如烟花绽放,昙花一现……


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他立马的推开门,略过富路和墨竹不解的目光跑了出去。


他必须回府,不,是立马回府!


夜幕降临,漆黑地夜空仿佛笼罩上巨大的黑幕。


寒风呼啸,冰冷刺骨,凛冽寒峭,李庚拼尽自己最后一丝的力气背着她走到府外,他的手无力的叩着府中的圆环。


下人们听到门的声音,打开门一看,一见李庚满脸血污,他苍白的唇用最后一丝力气说道“快救王妃……”


下人们慌慌张张地跑去呼叫总管,而守在院子的信耶听到声响,立马的奔跑过去。


双臂接过夕颜,他的声音仿若在颤抖,那真的是自家的王妃吗?


满脸的鲜血早已看不出她的容颜,李庚跪在地上,似乎再也没有力气起来,而府中也在这时候各种的灯瞬间亮起,总管连夜去找河南所有的医生。


夕颜——


夕颜——


——


狂风呼啸,他的心在颤动,下马,极为迅速地奔进府中,门已经开着,仆人进进出出的,他似乎预感到什么。


那双深邃的眸子看到李庚萧条的背影,没有人去打扰他,大家都在强烈的恐慌中,仿佛这个世界在下一秒,轰然炸开!


那风夹带着脚步声,敏锐的李庚听到了声音,那个脚步声,只有他能辨别的出来,那是王爷的脚步声,他的脚步永远都是那样沉稳镇定的,而今天似乎特别急切而慌乱。


“夕颜呢……?”


李庚的眼眶湿润了,他哽咽着,无法吐出任何的话语,在他卑贱的生命里,他从来都不曾想过,会有人为他牺牲生命,而这个人永远是他无法触摸的星辰,是他无法越过的高山。


他强忍着痛苦和寒意,那双手冰冷的撑在黑漆的地上,露出青黑的骨骼。


他抬起头,看着王爷那张淡淡的脸,没有表情,似乎在等他的答案,那双带着血丝的眼,空气里还有浓烈的血腥味。


“王妃她……”


鼻子发酸,洞察一切的他又如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一股怒气上身,脚狠狠地踢开李庚,冰冷的丢下一句话“若是她出什么事情了,你和你的家人别想活着出去!”


如一阵风般消失在李庚的眼前,李庚捂着被压痛的伤口,痛的死去活来。


“哥,那个是带咱们主子回来的奴才。”


林童听林遥那么说,恨恨地撇了他一眼,唾弃道“自己完好无缺回来,却让王妃伤的那么重,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狗奴才罢了。”


拉着林遥的手准备离开,看着他悲伤的双眼,林遥有些不忍,轻微的挣脱开林童的手道“我知道他,哥,主子制作药丸的时候,他一直都在帮忙。”


“那又怎样?”


“哥,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总要问清楚,若是咱们主子出什么事情,还有个交代。”


“呸呸……死丫头,狗嘴吐不出象牙,咱们王妃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咱们赶紧离开,得守着主子。”


林遥在林童要拉他离开之际,将一瓶药扔到李庚的面前,便匆匆离开。


一夜之间,河南所以的大夫被请到王爷府中,所有的人都在等一个消息。


王妃是否能醒。


在府中的大夫至少有百人,每个人都冷汗津津地跪在地上等候着,一个接一个的大夫走进那扇门。


府中太医诊断,夕颜的肩胛骨几乎被咬碎,因为失血过多而晕眩,由于及时送回来,所以太医因及时给她喂了止血药,又各种灵丹妙药喂她吃了一些,算是保住了她的命。


她现在处于昏迷状态,若明天无法醒,就只能永远沉睡。


许恒弋暴戾地瞪着那双发怒的双眸,一只手拎起那太医的领子“你的意思是说,若明天她不能醒……就……”


太医被他的眼神吓得眼泪都要流出来“王爷息怒,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王妃本身身体孱弱,她的身子明显是野兽咬伤的啊。”


一把将太医摔在地上。


“滚!”


太医痛的哎呦叫了几声,便连滚带爬的出去,门外的一些大夫面如死灰。


夜色很宁静,天空诡异的暗了许多,窗棂上站着一位年轻的女子,她的眼无神的看着不远天空缀着的几颗星星。


“已经十年了……”


十年生死两茫茫,她吃力的弯下腰,有侍女为她捡起丢落的信纸。


“上回的手绢还没找到吗?”


“回香夫人,奴婢整个院子都找过了,没有找到。”


“王妃怎么样了?”


那侍女满脸露出恐惧之色,压低声音道“香夫人今晚最好不要出去,外头现在正乱着呢,王爷气的要杀人了,现在已经有将近五十的大夫都被拉到院里挨板子了。王爷说了,若王妃明日不醒,全部都拉到乱葬岗去陪葬。”


原来已经爱的那么深了,她笑了笑,示意婢女下去,火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唇有异样的殷红,她的唇角动了动,手指轻轻地弯起。


“夕颜……一切都快要结束了吗?”


可是,远远不够。


不安的躁动,林遥和林童利索的将王妃采到的大虫草放入药房中,这是王妃用尽生命去保护的东西,不能损失一分一毫。


整个晚上,每个人都守在门外,信耶望着那微弱的光,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王爷和王妃两人从来都没有在对方的眼中表现出情感,可是无形之间,这样的情感却非常浓烈的表达在他们的举止投足间。


她口口声声说:要尽量治好瘟疫,因为她想早点回去。


而他口口声声骂她:一个小女子什么都做不了,想要救那些瘟疫的人就是自讨苦吃。


其实,一个想帮助他早日治好瘟疫,一个却担心她的安危。


雄鸡破晓,天色渐明,一夜未睡,唯有那微弱的呼吸声,他害怕她的呼吸永远消失了一般,只是眼睛一直凝视着,不敢移动分毫。


她的肩胛骨已经被包扎好,脸上的血污也清洗干净,那张倾城的脸却比冬日的雪还要白。


她还没有醒,他的手触摸她冰凉的手指,内腔里涌上了无穷无尽的悲伤,一滴泪砸在她的手指上,晶莹剔透。


林遥捧着洗漱水,便隐约地看到这一幕,王爷刚才流泪了……?


然而,当王爷转身看她的时候,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方才是自己看错了吗?


林遥疑惑了。


从昨晚到今天清晨,李庚依旧是跪在门外没有起来,尽管他累的几乎要死去,可是他不敢起来。


现在他正在内堂里,富路和墨竹在问他了解当时的情况。


“为何在那个地方会出现野狼?”


富路冷冷的问他,全然没有因为他那狼狈要死去的神情有半分的怜惜。


“当时奴才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野狼,那野狼凶狠无比,王妃手中只有一把匕首,根本杀不了它。”


“那野狼是怎样的?”


富路带着疑惑的眼神,仿佛在回忆着什么,李庚听他这么问一句,形容着野狼的样子,富路一惊,嘴里在喃喃自语。


他命人找了几个当天的侍女,墨竹想要阻止富路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如今夕颜生死未卜,虽然他是在了解情况,可这些好像都无关紧要啊——!


几名侍女被带到他们面前,跪在冰冷的地上,以为厄难要降临在自己的头上,一个个面如死灰。


他缓慢地问道,每一句都非常清晰,唯恐他们听不清楚。“今日午时,你们都在干什么?”


“奴婢……奴婢在洗衣院里凉衣服。”


“奴婢在柴房里烧火。”


…………


“除了这些,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侍女们缓缓地抬起头来,有些疑惑,一触碰富路那双带着寒气的眼,吓得立马垂下眼睑。


过了一会儿,有名侍女想起今日在路过花园的时候听到一些古怪的声音。


便道“奴婢今日去给香夫人送膳食,却听到离香夫人不远处的花园边有古怪的声音传来,奴婢以为只是声音罢了,也没多在乎。”


“那是什么声音?”


他逼问道,那侍女哭丧着脸,回忆着,慢慢地才说道:“好像是野狗的叫声,又好像是马的声音,又好像是狼的声音……奴婢听不真切。”


内堂死一般的寂静,富路遣退了他们,才得出结论道:“墨竹……我发现一个女人很像曾经的故人。”


********


今日是非常时期,富路没有想过要和许恒弋说。


十年前。


富氏是扬州里比较富裕又显权贵的贵族,和嵇氏、苏氏、合上京三大家族。


很早以前自己的母亲就告诉自己,他要娶的女子一定要是嵇氏或者苏氏的女子。


由于嵇氏女子单薄,嵇闽侯生出的孩子一般都是男儿身。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府中还有一个叫嵇夕颜的千金小姐,嵇夕颜也是后来被接到府中的,若是那时候知道嵇府还有一个千金,母亲是无论使用什么手段都会把嵇府千金娶回家。


按理来说,嵇氏是京城最富有的氏族,再加上嵇氏、苏氏、富氏、的三个开辟家族的男人都是好兄弟,他能娶到嵇氏千金的概率非常高。


所以每当想到夕颜如今嫁给了许恒弋之后他就无比的后悔,才会有那种失落。


因此自家的母亲在不知道嵇氏还有一女的时候便把苏氏的女子作为自己儿媳妇的第一人选,那年他9岁,等到一年一度的上元灯会时,母亲特地的为自己打扮了一番。


那日他穿着紫色的锦袍,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


腰系玉带,烘托出他年幼时的英气逼人。


苏氏门下有很多女子,他不知道那日来的是哪位千金,当苏氏的夫人接着她的女儿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的表情也只是淡淡的。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苏云香,苏云香那时才6岁,哭哭啼啼的拉着母亲不肯走,苏夫人哄了她几句,爱怜地用手绢擦她的眼泪。


那条手绢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因为这香气是富路喜欢的问道,所以不禁多看了一眼那手绢。


那里绣着一朵硕大的水仙,特别的好看。


“轰隆隆!”喜庆的爆竹声徒然响起,街头热闹非凡,孩子们欢笑的玩耍着。


“云香,快去见过富少爷。”


苏云香慢吞吞的走到他的面前,眼睛涩涩地,她穿着浅粉色的裙褂,外罩狐毛斗篷,一张白嫩如玉的小脸缩在雪白的狐绒里,大大的杏仁眼睛格外的亮眼,粉扑扑的脸颊。


也许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可爱的女孩,他不禁地多看了几眼。


“富少爷好。”


满地的雪花飘落,他有些开心的拉着她白嫩的小手。


“我带你去玩可好?”


苏云香羞涩的点头,她的手被他裹在大手上,显得格外的温暖。


因为节日,到处都是彩灯,无数的琼楼玉宇变成了耀眼的舞台,数不清的小商小贩吆喝着卖灯笼,道两旁是两排长龙般的大红明灯,小玩意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盛世的夜景如一匹灿烂丝绸展开唯美的画卷。黑夜亮如白昼,洒下了铺天盖地的奢华。


他看到高台上挂着一只特别美的水仙灯笼,想起方才她母亲为她擦的手绢也是那样,便自作主张的买了下来,没想到她特别的喜欢。


“富少爷,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水仙?”


他呵呵一笑,说自己看到她娘给她的手绢上有这个,想来她一定喜欢,没有想到那苏云香顿时对他那细心的观察心生好感,便幽幽的说道:“我出来前,我的那些姐姐们告诉我,说富家的二少爷看上我,说还要娶我,以前老是听姐姐们说富家的二少爷很笨很愚蠢,说我嫁给他的话,那简直就是绝配,因为在姐姐的眼里我就是蠢蛋。”


苏云香委屈地撅着嘴,好似要哭了一般,手里紧紧地捏着方才母亲留下的手绢。


富路拿起,便轻轻地擦拭她的眼泪,说道:“说别人蠢的人往往才是笨蛋,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他们是嫉妒你,知道吗?”


见这富家少爷全然没有因为被说蠢蛋而生气,反而安慰她,便止住自己的眼泪,拿起灯笼开心的笑了。


“富少爷说的对,刚刚我出来的时候还没见到你,母亲说你要见我,我不想见就哭了,可是今日看了你,便觉得他们都说错了。”


一声轻笑,富路伸出手不自觉的碰了她鼻子上掉落的白色雪花,她微微红通地脸映着彩光,显得格外的好看。


“那我们约定,若你及第之后还想嫁给我的话,就跟我说一声好不好?到时候我娶你?”


年轻的富路,英气的脸孔有着俊朗的光芒,被夜光熏染的脸显得格外璀璨炫目。


苏云香害羞的答应了,后来两人在府中也见了几次面,原本他心里是惦记着苏云香的。


可是不到一年之后,苏氏惨遭变故,苏老爷被赐死,满门抄斩!


当时他嘴里老嚷着要苏云香,被母亲骂了几顿之后,他不吃不喝了几天,父亲将他关了几天,说一定要让他忘记苏府的一切,也别妄想再见到苏云香,这辈子也不要想娶他之类的狠心的话。


那时他也不过九岁,孩子心性,久而久之,再也没有人在他的面前提起苏氏一族,也便渐渐地忘记了曾经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若不是那日重见那手绢,那是永远都不会挖起曾经的记忆的,他知道苏氏一门非常爱养些狼之类的,苏老爷曾经也是北方民族迁移过来的,对狼非常熟知,苏府养了许多的白狼。


他曾经到过苏府,苏云香牵着比她高一个头的白狼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吓得两腿发软,她怎么会想到一个如此柔弱的女孩子会养那些凶狠的动物呢?


“富哥哥,别怕,这是小白。”


苏云香摸着那只白狼的绒毛,白狼的舌头伸的老长,一双绿油的双眼直直的瞪着他,突然间扑了过来,苏云香笑着捂着肚子。“小白,舔他。”


粘稠的液体,白狼似友好的舔着他的脸颊,他无比狼狈的躲开它,甚是滑稽。


富路的手紧紧地握着那手绢,手指微微地泛白,苏氏惨遭杀害,跟嵇氏也是脱不了干系的,如果那只野狼就是白狼的话,那么……


他不敢多想,只是被那突如其来的剧痛感撕裂的有些麻木,清芸院是许恒弋赐给香儿的地方,不容多说,富路也没经过许可,便从那高墙中跳了进去。


香儿背对着他,在绣着女红,神色凝淡,如每个怀着身孕的女人一样,对未来充满着向往,若不是富路知道了她,也许他会是这么认为的。


“苏云香。”


当这三个字从富路的唇角间边迸出,那瘦弱的人儿身体微微地僵硬,手指停顿,脸颊微微的泛白。


“富大人怎么有闲情来我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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